6月10日，在第三届金融四十人曲江论坛上，2023年《曲江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正式发布，该报告为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课题研究成果，课题负责人之一CF40资深研究员、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张斌代表课题组作《报告》发布。

《报告》建立了包含人民币汇率变化预期、国内经济基本面因素、全球风险偏好、利差等因素的时变参数模型，分别讨论这些因素在不同时期内对不同类型短期资本流动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人民币汇率变化预期和国内经济景气程度是影响我国短期资本流动最重要的两个因素；中美利差和反映全球风险偏好的VIX指数对我国短期资本流动的影响整体较小，特别是在较低频率的季度数据上表现更加明显。

《报告》认为，这种独具特色的短期跨境资本流动形态，背后是我国独特的制度环境、参与主体及其行为动机。在管道式的资本项目开放环境下，外资外贸企业仍是我国外汇市场的主要参与主体。相较于纯粹的金融投资，企业对国内外利差和全球风险偏好的关注程度较弱，受人民币汇率预期变化和国内经济景气程度的影响较大，而在渐进式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下，人民币在过去较长时期保持了单边变化预期，使得我国短期资本流动波动较大。

这些特点也表明，国内经济基本面对我国跨境资本流动的影响远大于外部环境变化带来的影响。由此带来的一个政策启示是，我国没有必要像很多新兴市场经济体那样通过保持利差减少资本流动压力，以国内经济为目标的货币政策和浮动汇率制度的组合可以更好地兼顾稳定国内经济和稳定跨境资本流动。

此外，《报告》还对中国跨境直接投资的真实存量和各国离岸证券资产进行了重估。《报告》指出，离岸金融中心的存在，对国际金融监管和研究都带来了特殊的挑战。如果按照“最终来源”视角对我国外商来华直接投资（IFDI）和对外直接投资（OFDI）通过离岸金融中心中转的部分以及返程投资的规模进行测算，可以发现我国的IFDI存量因为忽略返程投资的影响而被高估、OFDI存量被低估。建议进一步规范涉外企业返程投资的申报和监管，合理引导返程投资企业的跨境资金运作；加强对新型资本外流手段的监管，进一步规范国内企业的股权转让，尤其是对境外壳公司、机构投资者的股权转让流程，以及通过VIE架构的利润转移。

张斌，经济学博士，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副所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资深研究员。目前担任世界经济预测与政策模拟实验室首席专家，社科基金政策咨询点项目主持人。曾获得浦山优秀论文奖。